在释永信的老家安徽颍上县,至今还流传着一个极具画面感的场景,他的大哥刘应保,当年从河南登封探亲回来的时候,扛回了一个尼龙袋子,邻居们后来回忆,
刘应保背回去的这个尼龙袋,像一颗投入平静乡村池塘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至今都没有消散,它不仅是刘氏家族崛起的起点,也成了理解释永信这个复杂人物与其乡土世界权力纠葛的一把钥匙,一个出世的方丈,和一个入世的现金袋,故事就从这里开始。
释永信在成为少林寺方丈之前,他还是花毛村的刘应成,在村民们的印象里,他少年时期是个老实、话少的孩子。
他在家中排行老三,还不爱说话,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少年,命运的剧本在他一次赶集后被彻底改写,据说是偶遇一位僧人指点,他就离开家,出家当了和尚。
他改名释永信后,与千年古刹少林寺紧紧捆绑在一起时,他成了整个村庄乃至县城的“荣耀”,一个农家子弟能坐上如此显赫的位置,实在难得,这份荣耀不仅是面子,也带来真金白银的帮助。
2015年,释永信因父亲去世回到家乡,场面极其隆重,这份荣耀在家乡的土地上达到了顶点,他做了一件让全村人都念着他好的事,给村里所有60岁以上的老人,每人发了1000元现金红包,对当地来说,这是一笔不小的钱。
紧接着,他又捐出数万元,将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,修成了平坦的水泥路,村民们很感激,共同决定将这条路命名为“永信路”,那时,村里人眼中的释永信,是个大方又有爱心的人。
可在光环背后,阴影也在悄然滋生,他从少林寺带回的那袋钱,成了他大哥刘应保做生意的启动资金。刘应保不再下地干农活,开始做起了买卖。
他先是开办了“颖龙少林武校”,毫不避讳地借用弟弟的名气,接着,又在镇上建起了三层楼高的“永乐商务会馆”和当地数一数二的“永乐购物广场”,刘家兄弟的生意,一下子在颍上县站稳了脚跟。
伴随经济实力而来的是膨胀的特权心态,村民们渐渐感觉到,刘家人,特别是大哥刘应保,渐渐变得狂妄起来,一个被多人提及的细节是,刘应保曾因开车时的一点小摩擦,直接下车动手打人。
这种在乡土社会里极其忌讳的行为,被村民们解读为“仗着弟弟的势,不把人放在眼里”,然而这种“势”,并非只有大哥在享用,释永信的四弟刘应彪,法号释永胜,早已跟随哥哥进入少林体系。
他不像大哥那样留守家乡,而是在少林寺的权力网络中占据了关键节点,身兼少林寺下属多个公司的法人和股东,甚至一度持有某公司35%的股权,兄弟二人,一个在家乡建立实体王国,一个在核心体系内掌握资源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当他们的权力不受限制,就会反过来伤害别人,那条由恩惠铺就的“永信路”,很快就见证了权力的另一副面孔,刘家人打算在家乡征地,名义是修建一座庙宇,他们给出的价格是每亩地两到三万元,这个价格,村民觉得这几乎是强买,就坚决反对。
他们看与协商不成,就转变了态度开始威胁村民,有村民对媒体透露,刘家的人当时放下狠话:“不同意卖地,就堵了你的路,不让你出门。”这句话像一根刺,深深扎进了村民们的心里,当初捐钱修路是为了让大家的路更好走,现在却用堵路来逼人。
“永信路”的象征意义,在这一刻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,它不再是单纯的功德碑,而成了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符号,一面是看得见的恩惠,另一面是听得见的威胁,最终,建庙计划因村民的强烈反对而不了了之,但这道裂痕,却永久地留在了村庄的记忆里。
当核心人物释永信陷入大危机时,他在家乡的势力也崩塌。2023年,官方一纸通报,宣布对释永信涉嫌的经济问题等进行调查,消息传来,曾经在颍上县风光无限的刘氏家族,迅速进入了“静默”模式。
大哥刘应保的变化是最大的,曾经嚣张的他,现在变得小心翼翼,超市也完全交给女儿打理,他自己很少出门 ,面对任何媒体的采访请求,都用沉默和回避应对。
整个刘氏家族,仿佛一夜之间拉上了一道防火墙,试图与释永信彻底切割,他们曾经的商业帝国,也迅速开启了下坡路,三层楼的商务会馆大门紧锁,据称现在已经当成仓库。
曾经的“少林武校”早已换主改名,超市也不再热闹,失去弟弟的名气后,他们的生意回归了本质。
过去村民们谈论刘家时,是害怕、是羡慕、是偷偷地埋怨 ,现在他们带着一种旁观者的冷静和坦然,向记者讲述着那些积压已久的往事,在潮水退去后,一切都回归了原形。
今天,那条“永信路”依然在村庄里,只不过水泥路面已经被时间磨平,它仍然方便出行,但它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。
路还在,修路的人和他背后的荣耀、金钱、权力,都成了另一种风景。这是信仰者的堕落,还是权力的必然?或许,答案就在这条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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